徽茶文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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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-03-27
徽州茶人小傳:舒斯笏
    舒斯笏(18611936),原名元璋,字載之,徽州黟縣舒村(今屏山)人。舒斯笏出生于書香世家,于光緒三十年(1904)中進士,欽點主事,簽分兵部;他為官正直,先后任兵部館教員、軍機章京等職。辛亥革命后,任陜西省巡按使秘書、安徽省署諮議等職。1922,舒斯笏告老還鄉(xiāng),退隱故里,應(yīng)縣長潘陛的邀請,擔(dān)任《黟縣四志》總編。舒斯笏精于古文典籍,愛好詩文,其《水月主詩文稿》、《屏山十景詩》文采甚好;尤其是《黟山竹枝詞》中“茶的題材和意境,更是精彩紛呈;它記錄了黟縣的茶事活動,敘述了女人與茶葉的不解之緣;同時也展現(xiàn)了徽州女人的原生態(tài)性格。

    茶,作為經(jīng)濟作物,它的商品性很強;而農(nóng)戶植茶,主要是為了出售,而不是自己消費,所以這種生產(chǎn)幾乎全是商品生產(chǎn)。據(jù)嘉慶年間《黟縣志》記載:黟人“家居務(wù)簡樸,城市無茶館、酒肆沖處,僅有之亦苦茗一盂……”。于是,茶戶們自然就卷入了市場關(guān)系之中。以致舒斯笏在《黟山竹枝詞》中云:“儂家夫婿估潯陽,信報頭茶已放洋;急急忙忙緣底事,山園又有子茶香。”為了使新茶能夠搶得“利市”,茶戶主婦們總是會放下家里的一切什事,起早摸晚的上山采茶并幫忙制茶;同時,她們還十分關(guān)注茶葉市場行情的風(fēng)險;因為潯陽(茶葉銷售集散地)的價格波動、茶葉銷路的暢通與否,都將直接關(guān)涉到她們的家庭收入和生活……黟縣山多田少,茶葉是主要物產(chǎn)。所以舒斯笏說“我黟田少獨山多,確土宜茶理不磨,好是春光三月半,村村聽唱采茶歌。”每年清明一過,新茶上市,茶農(nóng)也隨之繁忙起來;而采茶婦們也如《黟山竹枝詞》所言,“七都不讓艾坑強,谷口巖頭處處良;山雨來時行不得,泥涂累煞采茶娘。”然茶葉還有炒、揀等工序,所以還需要她們“采罷回家忙制賣,要防市面起風(fēng)波。”

    舒斯笏的《黟山竹枝詞》還涉及到茶葉的采制、栽培,如“人言采制殊非易,儂道栽培更覺難;醞釀全憑天氣好,最宜溫暖不宜寒。”同時,也有對男女愛情的描寫。如“姑嫂偕行去采茶,旗槍對對選新芽;多情阿嫂將姑囑,休損枝頭并蒂花。”茶樹是沒有“并蒂花”的,所以前兩句“采茶”是興,后兩句“休損花”是比;多情阿嫂對小姑愛情的關(guān)心呵護,給了讀者很大的想象空間,從而使詩的自然貼切,含蓄雋美得到了充分展現(xiàn)。又如“去歲茶商得利豐,今年山價定然昂;阿儂欲制釵頭鳳,都在春風(fēng)一葉中。”舒斯笏在這首竹枝詞里運用了“釵頭鳳”來比喻愛情。南宋詩人陸游用“釵頭鳳”詞牌,抒寫了他對前妻唐婉的眷念心情,題于沈園;唐婉讀后,也以“釵頭鳳”為調(diào)相和。因此,這兩首《釵頭鳳》成為了千古愛情名篇。舒斯笏竹枝詞末句的“春風(fēng)一葉”,則是化用南朝李煜《漁父》詞中的“一棹春風(fēng)一葉舟”之詩句。理解了這些典故,對竹枝詞后兩句的深處含義,自然是心領(lǐng)神會了。正是借助于興、比的手法,舒斯笏《黟山竹枝詞》中的恬淡隱約、深沉含蓄,便轉(zhuǎn)化成對人性美的呼喚;讀起來才具有濃厚的鄉(xiāng)土風(fēng)味和生活氣息,同時也使人領(lǐng)悟到他于茶及家鄉(xiāng)的熱愛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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